再煮雪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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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赵不宣】山栀茶

※一月份的半成品存稿补完计划。来自@星期四的Δp  的关于“生病了也要打情骂俏”的点梗。

※题文无关。随手揪的药名。

※元宵节是赶不上的。不可能赶上的。我要怎么解释呢毕竟我只是一只无辜的鸽子。




梅花上旧雪渐销,枝干湿漉,高墙青瓦上滴滴沥沥落下残存水滴。

这雪化的天最是恼人。元仲辛顶着穿堂风,快步走过廊下。屋里烧了地龙,兼之遍铺地衣,倒似是先造化一步到了早春。


“屋里暖和你也别站窗边上啊,今天风……”

元仲辛的声音戛然而止:“——你干嘛呢?”

赵简正斜斜擎着一只青瓷碗站在博古架边上。药香四下逃窜弥漫,她手边一盆矮松的盆土上隐约腾起几缕白雾,显然是已经遭了毒手。


元仲辛噎了一下:“那个……或许我们可以好好商讨一下,花木这个东西,不是这么养护的。”

而赵简毕竟是赵简,眉眼间的茫然和心虚只持续了短短几息。她眨眨眼,原本停滞在脸上的笑意陡然活泛。

“那我们还不如好好商讨一下你前几天诓我的事儿。”


元仲辛语塞。

前几天嘛,确实发生了那么一遭棘手的事儿。



万恶之源和今天一样,也是一碗药。

那会儿一场风寒病来如山倒,赵简推开勺子,只闻着味儿就惨白了一张脸,脸都不悦地皱起来:“苦。”

元仲辛做出惊讶的样子尝了一口,然后把话说得笃定:“是甜的。”

“……啊?”赵简烧得晕晕乎乎,就这样被他哄住,由着碗递到了唇边。


他的掌心滚烫,贴在颈后,似乎连后脑勺的一阵阵钝痛都能得以缓解。


元仲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指尖托着碗底,手腕再轻轻一抬,就扎扎实实给灌进了一大口药。


前一秒还在模模糊糊感念元仲辛体贴入微的赵简一瞬间就给他气得直想翻白眼。

那药汁熬得浓浓的,一股脑儿地腻在舌根喉间,从胃底反上来的苦意和药腥气直激得她打了个寒噤。

赵简捂着嘴忍了半天到底是没吐出来,鼻尖额头都沁出细密的汗,一张煞白的脸迅速染上薄红。须臾,耗尽力气似的陷回被褥里。


元仲辛伸手在她背后一垫一托,就把人扶起来了:“哎别躺别躺,躺着更容易犯恶心。”


“你——”

她如今连手都软绵绵的抬不起来,只能拿颤抖的眼神代替手指尖直戳他脑门以示控诉。

元仲辛赶忙识趣地端过温水,赵简勉强喝了两口就挣开:“不漱了不漱了,一会儿真吐出来。”

“好好好。”元仲辛扫了眼还剩小半碗的药,转身挑了颗蜜渍海棠果子,“尝尝这个?酸了点,不过正好压一压药腥气。”


赵简咬着蜜渍果子口齿不清地嘟囔:“混账。”

“哎。”元仲辛应这一声应得行云流水,“胃里还难受吗,要不再坐起来点儿?”



赵简由着他往自己背后塞引枕,瓮声瓮气地开口:“是谁先前说再也不会骗我了?”


哄人喝药,这种事情怎么能算骗嘛。


“是我。”腹诽归腹诽,元仲辛认栽认得毫无迟疑,“这样,你先把病养好了,到时候怎么罚我都成。”

赵简陷在软枕里动也不想动。

“罚你什么?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出来。”


“我帮你想啊。比如——”她这一病病得有些昏沉,元仲辛也乐得引她多说两句话,“比如陪你吃药?这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少来,没病吃什么药。”赵简抬起眼皮睨他一眼,勾起一个笑,“骗了人不说,还想诓我的蜜饯,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元仲辛“啧”了一声,拣过一个软枕陪她一起靠着:“小气。”



如此拌了几句没营养的嘴,赵简倚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被苦药激出来的那几分清醒劲儿又肉眼可见地委顿下去。

元仲辛觑见她半闭上的眼,低声哄道:“先别睡,喝点东西润润嗓子?”一边伸手探上高几摸到了药碗。

“小心啊……别呛着。”

赵简含糊着“唔”了一声,唇际贴上凉凉的碗沿,屏着息乖乖一扬脖。


温热的药汁滑进喉咙的那一瞬有如山洪过境。

赵简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

什么叫不长记性。这就叫不长记性。


还没等她发作,元仲辛搁碗、端水、塞蜜饯,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半分说话反抗的余地都没给她留。

赵简这次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

始作俑者还笑眯眯地拎起被子把她裹严实了往自己怀里按:“这回是真的没了,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赵简咬牙切齿:“你等着。”

猫儿一样的姑娘嘴上不遗余力地凶着,却根本没有伸爪子的打算。威胁人的声气没了筋骨,也就只剩娇嗔。

“哎。”元仲辛轻抚她的后背,低头吻她唇角是清苦浸透甜香,“我等着呢。”

“我这满身债都等着你来,慢慢讨。”



也不知是不是那碗熬得极浓的药起了效,赵简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过两三天,如今一个眼错不见她都能琢磨着怎么倒药了。

这药效似乎好得过了头。

被倒打一耙失了先机的元仲辛在心里叹了好长一口气。


“这个……我们坐下慢慢说。”元仲辛稳稳地接过碗,扶着她往床边坐,对着她笑得殷切,“手累不累?”

“……”

这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团棉花后头还蓄满了澄澈粘稠的蜜糖。


赵简毫无设防,被他这一双笑眼看得下意识地后仰着退了两步。踉跄中绊到了脚榻,跌坐回软软的床褥。

“什么反应啊这是。”

元仲辛好笑,蹲下撩起她裤腿:“磕着没有?”


纤瘦的小腿垂在床边晃荡,素白中衣随着她的动作也晃荡。元仲辛顺手把她鞋子褪了,赵简便也调整坐姿,往床里头挪了挪。


“你笑什么。”

赵简维持着这个姿势赤足踩在他膝盖上,抿唇刻意板着脸。

“我有吗?”元仲辛一贯秉承着睁眼说瞎话的优良作风,笑容明晃晃的,连掩饰都欠奉。


赵简倾身微眯起眼,忽然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把他的脸合在了掌心。这一俯一仰,她在角度上占尽了优势。呼吸拂面,那双笑眼也裹了糖似的透出甜丝丝的味道。


“过了个年,是胖了吧。”赵简若有所思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脸皮也厚了。”


她的手捂得又软又热,贴在脸上别提多熨帖。元仲辛权当得了便宜:“消气了?”

赵简撤了手错开视线,整个人轻巧巧往床里一滚,眼角眉梢都染上飞扬的神色。

“没有。”


至于是没有消气还是没有生过气,已经没有费心深究的必要了。



赵简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拍了拍身侧:“不累吗,坐啊。”

这是专属于赵简的闷声不吭的服软与撒娇。他家阿简,向来是看着面冷,其实心甜。


元仲辛……元仲辛比她更娇,哼唧了两声也一骨碌滚上榻:“哎——腿麻了。”

赵简躲了两下没躲过,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年半气半笑又一把掐上他的脸:“元仲辛!”


“在呢。”元仲辛伸直了手臂,捧住她的脸往下一带,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赵简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你你你也不怕过了病气!”



“你也知道病气啊,哪有自己倒药的病人——”

赵简一听这话脸又垮了,元仲辛赶忙转了话头:“我是说——现在气色好多了,真的。等你再好一点儿,上元节,我陪你一起去走百病啊。”


赵简这病一养就是好几天,一时被这个好消息冲得有点懵:“这算是……你之前说的还债?”

“都行都行,这个你说了算。”

元仲辛只管哄人,也不管是不是话不对题,张口就是没正经的嬉笑:“只要你喜欢,肉偿都行。”


“……再多说一句就把你踢下去。”



来自小元的潜台词:

“哎——呀——摔倒了要阿简亲亲才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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